丰子恺代表作（中国现代文学百家系列）第 17 篇

方已渐渐熟悉。时值三，星期同二常常到西湖的山间去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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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游很好，而且办法也特别。说：“们游西湖，应该无目的地漫游，必指定地点。疲倦了就休息。”又说：“游西湖定到无名的地方！众所到的地方。”领到保■塔旁边的山巅，雷峰塔面的荒中。

们坐在无迹的地方，面看云，面嚼面包。临去的时候，拿两个铜板放在块岩石，说次取它。了两三星期，们重游其地，看见铜板已经发青，照原状放在石头，们何等喜欢赞叹！对说：“这里是们的钱库，们以天地为室庐。”当时虽然仍是个庸愚无知的小学生，自己没有点的创见，但对于这种奇特、新颖，而卓拔群的举止言语，亦颇有鉴赏的眼识，觉得的举对都有很的引，使知觉地倾向，追随。然而运命已肯再延们的游了。

们的先生似乎是个军界的，们校里有百余支很重的毛瑟。负了这种而兵式课，是所最怕而伯豪所最嫌恶的事。关于这兵式，现在回想起背脊还可以。特别因为的构造异常，部能坐在踵，跪时竭坐去，得很，而相差还有寸许，——到东京时，也曾吃这的苦，坐在席时能照本的礼仪，非箕锯可。——那先生虽然是兵官，幸而十分凶。看真果跪去，颇能原谅，对说：“必须常常习练，跪是很重的。”请了个助，这完全是个兵，把们都当作兵看待。说话都是命令的气，而且凶得很。见跪时比别段，就问由，走到面，用垫住了的背部，用两手在的肩按去。得当住，连连倒在地。又有次“举”，正在神想甚么事，忘记听了号令，并举。厉声叱：“第十三！耳朵生？”听了这叱声，最初的冲想拿这老毛瑟的柄去打脱这兵的头；其次想抛弃了跑走；但最终于举了。“第十三”这种呼已觉得讨厌，“耳朵生？”更是恶可憎。但是照当时的形，假如认真打了的头或投而去，定和对打，或用武拦阻，而同学中定会有帮。因为这虽然是个兵，但也是们的师，对于们也有扣分，记，开除，追缴学费等权柄。这样太平的世界，谁肯为了个的事而犯作，冒自己的险呢！充分看了这形，终于忍气声地举了，幸而伯豪这时候已久课了，没有讨着这兵的气。

但如此，连别的切所欢喜的课多了。同学的劝导，先生的查究，学监舍监的训诫，丝毫能。只管读自己的《史记》，《汉书》。

于是全校中盛传“杨家■神经病了”。窗外经的，都了足，装着鬼脸，窥探这神经病者的举。听了众的舆论，心中也疑虑：“伯豪真果神经病了？”

久暑假到了。散学天，又同去跑山。归途突然对说： “们这是最次的游了。”惊异地质问这话的由，才知已决心脱离这学校，明天是们的离别了。的心绪非常紊：惊讶的离去的匆遽，可惜们的游的告终；但想起了在学校里的境遇，又庆幸从此可以解脱了。

是年秋季开学，校中复有伯豪的影踪了。先生们少了个赘累，同学们少了个笑柄，学校似乎比安静了些。少了个私淑的同学，虽然仍旧战战兢兢地度的恐惧而从的月，然而种对于学校的反，对于同学的嫌恶，和对于学生生活的厌倦，在中渐堆积起了。

此十五年间，伯豪的生活部分是小学师。对的，除了因谋生之而到余姚的小学校里去访问二次之外，止于极疏的通信。

信中也没有甚么话，略叙近状，及寻常的问候而已。知在这十五年间，伯豪曾经结婚，有子女，为了家的担负而在小学育界奔走生，转辗任职于余姚各小学校中。中间有次曾到海某钱庄替们写信，但